(十三)
回台前夕,轉到東莞的巷弄看繁華街道的另一面,找個不起眼小店面坐了下來,許久才有一位小妹過來點菜,我們點了田雞砂鍋粥和黃鱔砂鍋粥,現宰現煮頗費時間。等待時分,眼見其加熱的爐火煤球,一種熟悉而溫馨的感覺油然而生,三十年前台灣家家戶戶常用的煤球,竟然在此重現江湖,感到親切又訝異。因而與其閒聊,原來這位小姑娘與25歲的廚師小劉是一對愛人,他們原本在知名的酒店上班,小劉是該店的西餐掌廚之一,小妹則是服務生。香港的酒店加台灣的酒廊,成為東筦情色酒店的文化特色。東筦的消費習慣生態有著濃濃的酒廊文化,晚間十點前酒店做正常的餐廳生意,十點過後,搖身一變成了酒廊、夜總會,鶯燕紛飛,情色消費低廉,好色之徒群聚狂歡。
小廚師和服務生談起了戀愛,為了多一些未來,決定出來試試,他們來自廣西柳州偏遠的深山,生活較為清苦,到大都市來闖蕩,不想一輩子困在深山裡,到東筦生活一陣子,又不願隨著聲色誘惑沉淪,放棄酒店的穩定工作,自己開店做生意雖然冒險,但總有機會一搏。為了減低成本,與人分租店面,晚上九點到凌晨五點專做夜生活者的宵夜。月租一千四百元,水電、進貨、雜支,每月管銷約略八千元,由於剛起步三個月,生意平平,勉強苦撐。小劉說:「年輕人總要闖闖看,才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少。」東筦的機會還是比較多,與其穿著光鮮亮麗,卻毫無尊嚴的生活,他們寧願捲起袖子,在廚房裡幹活。小劉的興趣在廚房,學過西餐、廣東菜、潮州菜、廣東料理,希望能闖出一片天來。人窮志不窮,吾嘉許其作為,有骨氣、有尊嚴,以顧客的角度建議他:慢燉、快炒並進,不要讓客人等太久,留住熟悉客、滿足過路人,才能生意興隆、財源廣進。給年輕人機會,給他們學習,給他們歷練,畢竟時代的運轉,需要年輕人的熱血注入,小劉加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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